
經過史上最火的五一假期考驗,人們對于淄博這座城市夸成了一片。網友們夸淄博真實、劃算、不浮夸;專業媒體們認為,淄博的爆火不僅意味著消費經濟的復興,淄博自上而下配合“燒烤出圈”所搭建的一系列“流量兌現體系”,更被認為是“城市經濟”的一種典范、一種正面的嘗試。吳曉波等以挑剔聞名的經濟學家就給予了高度評價,給出了“以人為本”這種高規格的評語。
(資料圖片僅供參考)
人們也確實沒胡亂捧殺。根據張楠老師的文章《淄博招商已經殺瘋了》,“網紅城市”更像淄博摘下的一個果子:2022年的淄博市政府工作報告中顯示,全市政府參股類基金達到69支,總規模達到1424億元,種類非常豐富,包括政府引導基金、新舊動能基金、戰略展業基金等;2022年底,淄博共有上市公司34家,成為了山東第一個全區縣都擁有A股上市公司的地級市。
但即使有了淄博,“網紅城市”“城市營銷”也仍然像極了貶義詞。人們斥責鶴崗帶動審丑,嘲諷成都華而不實。3月份一位南昌大學生建議家鄉打造成網紅城市,引進如SKP、太古里等高端商業體營造年輕氛圍,增加城市吸引力,卻被市委官方回復:“重點是學習,希望你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學習上”。
這種思維慣性在資本市場里也有毫無保留地體現。這不是今年開始,各地政府頻繁出資,試圖盤活地方經濟,然后在“合肥模式”的帶動下成都、常州、無錫、杭州都成為了新晉的“VC打卡地”嗎?但當我把這些話題帶到線下面聊的時候,總會有朋友一拍大腿作一眼洞穿狀:“嗐,這你也信?”
難道“城市的名字”“城市的走紅”對于創投圈來說,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?
本期音頻就將沿著社交網絡上那些關于網紅城市的討論、那些夾雜著各種標簽的都市傳說,復盤一座城市的經濟學價值,以投資人、創業者的視角來解讀城市在商業決策里的角色。
本期嘉賓:投中網編輯竺晶瑩;生物醫藥投資人兼暢銷書作者小野醬;知名脫口秀演員兼現役創業者史炎
本期精彩要點:
·從上海是中國最早的“網紅城市”。一個證據藏在英文詞典里,Shanghai曾經在19世紀末20世紀初作為一個動詞被收錄,用來形容“被誤導而產生奇幻漂流”的體驗。而今天,“網紅城市”的成型仍然沒有擺脫這種特殊的路徑,這個標簽或許意味著這個地區沒有到達一個“發展特別均衡”的狀態。(02:25)
·網紅城市是一座城市發展的“被動策略”。因為成為“網紅”最重要的資源“注意力”,本身是一種流動的狀態——就像資本的熱錢一樣,它總是在“思考”如何更好地配置,這就讓“網紅城市”的機遇無法主動創造。包括淄博在嘗試以“燒烤”出圈之前,也曾經嘗試過以“蹴鞠故鄉”等方式尋求關注(08:07)。
·除了“被動策略”,“網紅”更是是無法被復制的非標品。溫鐵軍教授曾經這樣討論過“社會科學”概念的矛盾之處,即:“社會科學之所以不能稱之為科學,是因為社會科學是不能被實驗的”“科學一定要在給定的條件下沿著一條技術路線得到一個既定的結果,這個結果是可以被重復實現的”。在這樣的前提下,“淄博經驗”僅供參考,無法復制(12:38)。
·“網紅城市”誕生在web3.0時代,是內容載體足夠豐富,大眾注意力徹底線上化的產物。這會導致一個結果,全產業鏈里的各個生產環節都在被無差別地曝光,不斷地被納入到交易當中,“所有資源全部被資本化”。很多的新的投資點就此出現——當然這更考驗投資者的“功底”,因為要追求更高的收益率,本質最主要還是要發現稀缺的東西,發現水面下的項目,而不是去輪盤水面上的項目。(19:37)
·成為“網紅”對于一個需要融資的創業者,重要嗎?可能很重要,因為這意味著他會獲得對大眾市場的定義權。也可能不重要,因為投資要追求獨特性的。尤其是在文化消費類賽道上,投資者會經常發現項目的獨特性和它的規模性是相反的。(26:00)
·你希望你工作生活的地方變得網紅嗎?對于這個問題,市民、消費者(旅客)、創業者、投資人的答案一定會產生分歧。海明威的一句話,或許是我們面對“大網紅時代”最好的態度——“不要去尋求刺激,讓刺激找上門來”——最好的方法就是接受這件事情,然后思考“對策”。(32:03)
·VC集體去某個網紅城市的內在動因是什么?首先是一線城市的機會已經飽和,其次是過去以60后年齡階層為主導的老派VC/PE們已經跟不上新的時代發展要求,促成了一批新基金與“新一線”一拍即合(39:30)。
·如果沒有網紅,城市本身的意義是什么?社會學名作說“稀缺雖然短期內帶給我們專注,但從長遠的角度來看,我們的損失更大:我們會忽視其他需要關注的事項,在生活的其他方面變得不那么有成效”。具體到淄博,我們可能會遺忘了淄博曾經是一座在疫情期間,為全國提供充足“布洛芬”供應的英雄城市;我們可能會忽略了淄博的走紅,更強調了“人口凈流入”的重要性(49:0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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